【盾冬】Bucky Barnes的三支舞
预计3发完。腿肉难吃，慎入QWQ
Bucky Barnes的三支舞
1942
1942年，春。
尚未染上脏污，又来不及融化的积雪静静地躺在肮脏逼仄的小巷里，经布鲁克林二月的阳光一打，远远看一眼甚至会让人晃神。上个冬天尤其得冷，去年年末来自夏威夷群岛的硝烟更是让每个人感到寒意彻骨：战争如此迫近，如此真实。战争再也不是来自大洋彼岸的谈资。小伙子们都开始真正严肃起来，去思考自己的未来、亲人爱人的未来、国家的未来。
当Bucky穿着一身簇新的军装打开房门，Steve其实并不惊讶：他知道Bucky是个怎样的人。为国效力对他们而言绝非空话。Steve支持Bucky的选择，正如Bucky虽然在看着Steve拿回一张张不合格的体检报告时一脸不高兴，但却从不真正阻止他。
“得偿所愿？”Steve放下手头尚未完成的那幅由好心的面包店店主委托的装饰画，起身迎向Bucky。“什么时候报到？”
“据说人手奇缺。明天就走。”Bucky脱下鞋子随手一扔，一把揽过Steve的肩膀把他往怀里按：“哥哥替你去打仗了。放心，我一定把咱俩应该干的都干了，你就别管你那些体检报告了，老老实实等我回来吧。”“嘿，放手！”Steve挣扎了半天从Bucky的怀里逃出来，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，“想都别想。明天我就再去试试，总能成功的。没道理你们都在前线打仗，我却缩在家里。现在，把你的鞋放好，然后洗手吃饭。”“真贤惠啊小Steve。”Bucky也不反驳，笑着回去折腾他的鞋子。Steve早就习惯他的玩笑，毫不在意地去厨房拿餐具。
晚餐很安静。或者说，过于安静了。他们只是简单交谈了几句，就不再多言。他们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。Steve的父亲就战死沙场。他们都懂得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，可能的结果又是什么。
饭后，照例Bucky洗了碗。接着他们就互相倚靠着坐在那张破破烂烂的沙发上，依旧沉默。刚刚吃饭的时候，那个唯一用来照明的灯泡就明明灭灭，现在看来是彻底坏了，而此时似乎也没人想管它，屋内一片黑暗。只有从狭小的窗口投射进来的一抹月光让他们得以看到彼此的轮廓。沉默，在黑暗中尤显压抑。最终，还是Bucky先开口了：“Steve，”他清了清嗓子，“入伍了部队会有补贴，我也花不了多少，剩下的我会都寄给你，你帮我存着，嗯？还有保险受益人。我的父母都过世了，妹妹们也嫁人了，我不想让她们担心。想了想我还是填了你的名字。”放在Bucky肩上的那只手似乎紧了紧，Bucky反射性地又搂紧了Steve，试探道：“提前没告诉你。没问题吧？”又是一阵沉默。“你可真混蛋。让我帮你管钱不说，还得接你的死亡通知？”Steve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，低哑得有些不真实。“我再混蛋，你也得管我啊。”Bucky似乎是低低地笑了一声，却宛若叹息。
他们就那么在黑暗中互相倚靠着，不再说话。开始，窗外还不时传来孩子的打闹声、主妇的抱怨声、男人们的谈天声，那么熟悉，那么真实，又那么遥远。后来，一切归于寂静。只有从窗口投射进的那一抹月光还在。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还在。寂静之中，似乎有什么不同了，但谁也没有明白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又是Bucky先开口了，声音中带着些久不说话的嘶哑：“你说，我要是走了，是不是你连四人约会都不会有了？”“得了吧，原来那些我就希望没发生过。”这次Steve倒是很快就接话了，就好像一直都期待着他开口。“来吧。”Bucky费劲地站了起来，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腿，又伸手拉起Steve，“相信我，原来那些失败的约会原因都在于你糟糕的舞技。明天我就走了，今天必须教会你，你总得找个好姑娘过日子。”不等Steve开口反驳，Bucky就把沙发挪到一边，腾出一小片地方，“别拒绝，小子。就当是我的愿望，嗯？”Bucky就那么看着黑暗中的他，像过去的二十年一样看着他，又带了些别的情绪，说不清道不明。Steve默许了，站到Bucky面前。
“时间紧迫。华尔兹简单，也够用了。”说着Bucky拉起他的手，“为了教你，我今天跳女步，小子你就偷着乐吧。来，记住，五个点要接触好。”说着把Steve的左手抬高，右手放到自己的腰间，“一般是托着姑娘们的背部右上，但我比你高，放腰这里就行。手上用点力气，但别全部贴在人家身上。左手抬高，对，伸出来。要让姑娘们把手搭在你的手上。右边胳膊别太僵硬，放松。”大概摆好了手上的动作，Bucky坏笑一声：“学好，哥们。最后这个最重要。跳舞的过程中，双方的胯除非是动作要求，否则要一直贴在一起。”说着将手按在Steve的腰上，又故意向前顶了顶胯，“懂？”即使在黑暗之中，Bucky也知道Steve的脸红成什么样子——以往他用这些事来逗Steve的时候，Steve都是这个反应。只是这次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了——Steve在他顶胯的时候猛地向后一缩——如果不是他们的胳膊还纠缠在一起，恐怕Steve就跳起来了。“嘿Buck!别逗我好吗？”“可这就是舞蹈要求啊。”Bucky一脸无辜——好吧虽然Steve看不见。“那么我不适合跳舞。”Steve挣脱开，径直走向床铺，“太晚了，你明天还要出发。睡觉吧。”
那是他们的第一支舞，甚至算不上是一支舞。他们那时候还太年轻。他们只觉得不自在，却都不懂，心动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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